填一铲土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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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“所有人类都想要永恒的生命，他们畏惧我们正如畏惧死亡，可他们又想得到我们，得到永生。”
玖兰枢一手掌着方向盘，一手搭在左手椅背上，侧着身子将车倒出地下车库。
零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玖兰，玖兰给他的感觉一如以前。入时而得体的穿着，柔软干燥的头发，还有眼里跳动的光芒。当那双眼睛低下来看零，那里面又满溢着不容拒绝的深情。
“不是所有人，玖兰，我不是。”零的视线越过玖兰，看向他身后的窗外。路两旁的树木在不断向后退去，连续不断地带走零身上的每一秒钟，每一张剥落的残片。
“零是指你并不畏惧我，对吗？”玖兰认真看着前方，笑了起来，“你从不怕我，即使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”
平稳行驶的车子颠簸了一下，大概是被路上的石块绊住了。
“那你在怕什么？”零发问。却没有得到回答。
“你不会死的。”许久，玖兰低低地说。
02.
玖兰枢想就算真的穷尽他无穷无尽的一生，他也无法理解零的想法。
没有人不想永生，就像没有人不爱金钱。人类寻求永生之法的故事玖兰实在听过太多，所有故事都以失败告终，新的故事却仍然向着相同的未知尽头。
明明所有人都想永远活着。可零偏偏不想。
玖兰枢知道零与世界上所有其他人都不一样，那是被他转变的，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零。这世上没人能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，零现在却想扔下他先走。
零问他在怕什么。玖兰想他从未怕过什么，不会发生的未来有什么可怕。
没什么可怕的。
长途飞行后飞机终于降落在西亚的一隅，到达时已经正午，日光使人目眩，干燥的风自四面八方吹来，一点点将沙土的气息填进零的身体。他随玖兰坐上墨黑轿车后排，摇上车窗将光和风隔绝在外。
“我们要去见证一次新生。”玖兰摘下墨镜，视线从窗外回到零身上，暗红的眼睛在昏暗车箱里隐隐有光，“生命是让人欣喜的存在，零。”
零疲倦地吐出一口气，看向玖兰身后车窗外不断远去的喧哗街道，茶色玻璃的掩盖下变得暗沉沉的建筑群，远处偶尔出现的圆顶房子，近处街边花坛里零星种植的大马士革月季，与来来往往不断路过的行人。
“死亡也是，玖兰。”零本以为会听见玖兰枢的反驳，可他没有。他在过分诡异的沉默里扭头瞧，发现对方正一瞬不瞬看着他。
来自挡风玻璃的光源几乎被前排座位完全遮住，玖兰的脸完全沉入车内的昏暗里。但这难不到零，吸血鬼的眼睛仍能让他看得明明白白，玖兰半垂着眼睑，眼里的光消失了。
零有些内疚地移开视线，片刻后又重新看向玖兰：“已经没有办法了，医生说……”玖兰伸手抚上零的脸颊，轻轻摩挲打断了他。
“我们要到了。”玖兰看进他的眼睛，视线过于直白，竭尽全力要从零眼里搜出哪怕一点点生机。
零感受着刹车带来的短暂推动力：“下车吧玖兰。”零闭上眼睛。
tbc.
发出来一看还真是短...orz
等一个文力充足的春天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