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章更完ww还是慢了几分钟…
M体质求鞭打_(:зゝ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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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.
“围巾不取下来的话会很热哦。”黄梨直起身，走开去了厨房，“咖啡，你们愿意喝吗？”
零从脖子上摘下围巾，折叠两次拿在手上，没有回应。
玖兰带着零在沙发上坐下，看着一言不发的零，应了一声，“可以。”他本以为即使他表明意愿，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。
然而零，在黄梨能听到的限度上，回应了一声“嗯”。
这个孩子。是在等我先回应吗。玖兰瞥着零，零像是觉察到他的视线，有点儿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。
玖兰观察到现在，零的情况似乎不像他原本想的那样糟。但现在却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，这孩子……是不是在怕我？
但我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会让他害怕的事。玖兰很笃定。
玖兰看着他给零围上的围巾，灰色白色的毛线编织而成，很素的颜色。
玖兰对物品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，但这条围巾他却能说出“最喜欢”几个字来。很普通一条围巾而已，说实话还算不上好看，上面交织出的条纹一道一道甚至宽窄不一，时而疏松时而紧密的编织一看便是新手的作品，并且还非成功作。但就算是这样的东西，让玖兰无比重视的理由只有一个，这是优姬织的，他最爱的妹妹，世界上最重要的孩子。
而在出门之前，他看着零单衣外面仅着一件风衣，没有犹豫地，他将这条围巾解下为零系上。他本来打算除了室内和清洗之外、冬季的所有时间，都将它好好系在脖子上的。
面前这个孩子，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，轻而易举撬动了优姬在他心里的位置？怎么会。玖兰一笑置之。优姬当然是他最珍视最无法取代的存在，即使是现在他也愿意为了优姬放弃一切。
而这个孩子……玖兰微微偏过头看着坐在他身旁的零，
沉闷的、没有生气的男孩，总觉得和父母去世后的自己有一些像。当年那么暖而柔软的小锥生零向他伸出手，软软糯糯的小孩，说话还有些不清楚，身上有温暖的香味，让人忍不住去拥抱他。
“小零真是个好孩子呢。”那时候玖兰树里笑眯眯地看着零，边感叹比我们家那个死气沉沉的儿子好太多啦。
然而似乎是树里的表情微妙地出了差错，小锥生零看着她的笑脸，怯懦地后退几步到玖兰枢身边，伸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。
攥得很紧。
玖兰低下头去看，正好撞进零澄澈如湖的眼睛里。
那样干净透彻的眼睛的影像，在玖兰脑中存留了很久很久，直到今天他都还记得。
黄梨从厨房端着托盘出来，咖啡香气迅速在空气里弥散开，馥郁醇厚。
“蓝山？”玖兰深深吸了口气，他在无数个夜晚里最熟悉的气味。
黄梨走过来坐下，将咖啡分给他们，“是啊玖兰。”黄梨这样说着，将目光落在零的身上。
“我想，”玖兰啜了口咖啡，香味在口腔里慢慢入侵，“在你们谈话期间，我是不是应该避开呢。”
黄梨扬了扬手，“黑主让你陪零君过来，你忘了原因吗。”
你怎么知……玖兰这个念头还没结束便被一种理所当然的情绪安抚。毕竟是黄梨，接触过太多不同的人，又对黑主太过了解，他当然知道。
“零似乎不是很愿意去找医生呢，玖兰君，”黑主拜托他帮忙时皱起眉头，“你明天能陪他一起吗？我不是很想让优姬接触这样的场景。”
玖兰轻松应允，“当然了，我也不想。”然而在他脑子里首先闪现出的，却不是优姬见到这样场景时可能心悸瑟缩的样子，而是在昏暗室内蜷缩起来的孩子，他那在月光下也没能映出光彩的眼睛。
零已经来到黑主家一周有余，而当玖兰见到他，却恍然觉得零还深陷于那个寒夜里。
而玖兰试图从黑主的话里揣测零现在的情绪，却意外捕捉到了黑主的私心。
“不，原因我很清楚。”玖兰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，拇指擦了擦咖啡杯的把手，“只是这种情况，零也不会希望我来旁听吧。”侧过头看向零，“零，你觉得呢。”
零看了他一眼，眼神很陌生。
这个男人认识他，零回想自己的人生，却无法想起男人在自己此前的生活里留下的任何痕迹。在来时的路上他就确信自己记忆的什么部分丢失了，而这些记忆的缺失让他现在以这样一种茫然的态度，面对玖兰枢毫无条件的温柔对待。
他有些恐慌。玖兰所求就基于这段记忆，然而他怀抱一个空空如也的罐子，时刻提防对方向他伸出手索要已不存在蜜糖。这个时候，我该如何回应你。
……离我远一点，不要靠近我。
“对。”零将视线移到黄梨身上，“开始吧，医生。”
黄梨微笑地目送玖兰枢登上室内楼梯走上二层，转回头看着零时眼睛里多了些玩味。
“零，你在怕什么呢。”他向后一靠，很随意的姿势。
零的视线迅速挪向一旁，又重新回到了黄梨身上，“我忘记了。”他坦言，“那个男人认识我，但我忘了。”
“玖兰呢，这个小子一旦付出就一定会求回报，”黄梨的眼睛眨了眨，“我想你应该也不记得我了吧。”
零眼神一沉回想最初黄梨说的话，“不，你只是知道我。”黄梨连他的样貌都是听黑主所描述，怎么谈得上认识。
严肃的小鬼。黄梨笑了笑，却想起面前严肃的小鬼刚经历过什么事情，收起笑脸。
“好吧，零，”他的声音一下子沉稳下来，“当时发生的事情你还能全部想起来吗。”
“当然……我当然能全部想起来。”零捧着咖啡杯，原本平静的液面微微摇晃起来。每天夜里都被迫想起一次，他甚至觉得血液的腥气一直粘在他身上无法散去。
“车子好像突然坏了，一直加速一直加速，前面有一辆大型货车，后面好像也有，”零的眼睛眨也不眨，就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，“我们撞上了前面的车，后面来的车又撞上来，然后我醒来，父亲母亲死了。”
“夜晚太黑了，什么都看不见。是血的气味让我醒来的。”零全身的肌肉紧绷着，“我能够到一缕的腿，全是水，全是血味……”又一场痛苦的历练。
“为什么只有我没事……”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，“只有我没事……”
黄梨听着零的讲述，想象他的老友们死去的样子，勉强扯了扯嘴角。去世的朋友们曾经的面容又浮现在他眼前。他记起悠和树里死的时候玖兰比现在的零还要小，半大的男孩拖着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妹妹，一动不动站在他面前。
他当时还年轻，什么话也说不出，什么事都没看透。
“零，你必须明白，车子出事不是你的错。”黄梨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，好苦。
他打开托盘上的糖罐，取出块方糖丢进杯子里，“你的家人出事也不是你的错。运气这种事，谁能说得准。”
“你若要怪罪，也只能怪罪到命运身上。这就是你的命运，你要接受它。”黄梨拿起匙子搅了搅。
“这咖啡太苦了，”黄梨将糖罐推向零，“要是受不了这苦味，这边有糖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零将杯子放在桌上，杯子喀地一声与桌面碰撞，液面剧烈地动荡。
“这是它原本的味道。我不需要糖。”
那一瞬间零似乎觉得眼前的灰暗被某种冲击撞开了一道缝隙，强烈的光芒渗透进来。他受够了这折磨，从那天至今身边黑主的怜悯与小心翼翼将他一次次拉回深渊，而黄梨的态度让他体味到这几天来从未有过的分歧。
他怎么会需要糖。他当然要面对这泥沼。
黄梨看着零改变了的眼神，和他最初认识零的母亲时多么相似。那时她还没有结婚，真是年轻的时候。
黑主说的不错，零，你和你的母亲很像。
他又啜了口咖啡，抿了抿嘴，怎么还是这么苦。
-TBC-
这几个上一辈的人的关系写着写着慢慢清晰起来了ww
小零君的转折part 总算不用一直绝望下去了ww以后的绝望只会是有时候（揍）_(:зゝ∠)_
玖兰你要答应我在未来五年内把零弄到手！你答应我！一定答应我！_(:зゝ∠)_
